长庚

【凌李】关于吃醋

#凌李#

#吃醋#

  

  小狮子出差了,归期未定,并且很可能时刻与危险相伴,这让某个老年人感到不安。

  

  但凌远清楚记得,当时临走前,李熏然在柳絮初飞的四月暖阳里,冲他挥挥手,给他留下骄傲似火的背影。宣告着他的小狮王,要独自狩猎去了。

  

  再如何不放心,凌远也只得站在原地,目送小狮子踏上征途。而他,还肩负整个医院的重任,片刻停留不得。

  

  阴晴不定的春月里,在无需投喂小狮子的寂寥时光,凌远的心情也阴晴难测,只有选择沉溺于工作,投身于大大小小的手术,才不会让想念过得如此缓慢。

  

  第一院上下,因此都感受到了来自院长的威压,通通保持安全距离,连韦三牛都收敛了不少,也没再拿不像样论文叨扰院长大人。然而,当凌远从工作中抽离,无处诉说的他,就更加不可收拾的想起他的小狮子。通话不便的时候,他只能在曾经染指过那棕色卷发的阳光里,翻一翻他的微博。

  

  另一座城市里,同样忙碌的李熏然警官雷打不动地一天一条微博发着,有时会艾特某个老房子,有时也只有匆匆忙忙一张图,或是一句抱怨。他知道,这些都是凌远能够去触摸他的方式。而那座老房子,会默默点赞留下一些温暖的印记,无声却细腻。

  

  明明分隔两地,两人也总有不必说破的默契,倒是无端安抚了凌远,连握着手术刀的手也温柔了几许,习惯性皱紧的眉头,也平展了几分。

  

  也许,就这么平平淡淡,直到熏然回来吧。当凌远终于结束一场争分夺秒的手术,在休息室划开手机屏幕的瞬间,只期待一同往日的平凡,可生活总喜欢在毫无防备时开个小玩笑。

  

  就像Kris这个名字,打破了自始至终的零评论,突然活跃在李熏然的微博下面,“熏然~”“小卷毛”地叫着,而那些夸张的调笑有时还会换来博主的回复,语气自然老友一般。

  

  某院长看了,心里有些泛酸,他垂下手要放下手机,却在半途又犹豫地举起手机,忍不住去看多出来的评论,他想不如自己也留些评论,但最终放弃了这幼稚的想法。

  

  那个名为Kris的人,凌远是知道的。李熏然曾经拉着他和朋友们见面,Kris傅子遇他仍印象深刻,虽然与他同是医生,却比他洒脱幽默,那是来自马里兰州的太阳。凌远欣赏这种人,不论何时都温暖着一切。不似他,太过吝啬温柔。

  

  既然是朋友,他也只能道一声寻常,毕竟小狮子总需要几个玩伴的。但这口酸,只有等李熏然回来也许才能稀释。冷静的凌院长终于没去再多看手机,难得的通话时间也不去提这小小的变化。

  

  但酸,总是会不知不觉发酵。连续几天,小狮子微博下总有Kris的评论,“熏然,你可比薄靳言招人喜欢多了。”“小卷毛,我发现你有点可爱。”偶尔,李熏然会没心没肺地回一串“盒盒盒盒。”多数时候还是沉默。

  

  这足以让凌远沉不住气了。以往顾及李熏然的工作,基本不会主动打电话的他,终是拨了号码过去。他太需要那永远带着暖意的声音,安抚一下躁乱的心绪。

  

  “喂,你好。”

  

  电话那头,不是小狮子,而是陌生又疏离的问好,尽管语气不带恶意,也仍然引起了凌远的警觉,有人拿走了熏染的手机,是出了事还是……他来不及细想无数种可能,却已想好了应对之策。他眯起暗藏危险的眼睛,冷硬地询问,“你是谁?”

  “李熏然呢?”

  

  随着电流传来的冰冷声音,倒是让接电话的傅子遇愣了几秒,才语气带笑的回他:“哦,我是傅子遇。嗯…李熏然喝多了,我送他回房间。”

  

  傅子遇、喝多了、回房间,语气犹豫。一句话,成功将凌远的冷静抛进醋海,他喉间哽过几次才平稳地开了口:“好。照顾好他。”

  

  挂了电话,凌远还不知如何平复,工作已然找上门,不给他释然的余地。当胸外主任推开他的门,立刻感受到了院长的低气压,原本多说两句的心思瞬时烟消云散,只把身后的人引进门,便识趣的迅速撤离。

  

  待看到来人,凌远也不得不收拾起情绪,起身用标准的一字笑容迎接,:“扬院长,好久不见。”对方扶扶眼镜,佯装看不到他刚才的郁结,微笑回道:“你还是叫扬帆吧,我就是暂时代理。”

  

  一时间,那个电话也无从提起。

  

  而只有傅子遇知道,在几分钟前,他才与李熏然在薄靳言房间里讨论案情,刚有了些进展,李警官就火速汇报上级去了,留下手机独自震动,他看着“老房子”的备注,知道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凌远,也不当外人,拿起接通。

  

  许是凌远的语气隔着电话也能渗透冰碴似的,傅子遇一时也有些不愉快,随口扯了一句玩笑话。刚挂,李熏然正巧去而复返,看见傅子遇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,没在意的问“你干嘛呢?”

  

  “帮你接了老房子的电话。这个备注真肉麻。”傅子遇故意抖了抖胳膊。

  

  李熏然无所畏惧的笑了:“他说什么了?”

  

  “让我好好照顾你。”

  

  李熏然整理资料的手突然顿了顿,扬起一边眉毛瞅他“他怎么会这么说?你说了什么?”

  

  傅子遇厚脸皮地凑近李熏然耳边说了悄悄话,换来后者毫不留情的一肘子。打闹之余,李熏然决定今天忙完,一定要给凌远好好通一回电话。案子快结束了,他也分外想念那独属于他的温暖与包容。

  

  直到午后,李熏然终于部署好最后的收网行动,只需静待时机。总算有些时间,让他通一个短暂的电话。只是电话却无人接听,两遍,三遍。终于在他要挂时,通了。

  

  “你好,凌远现在不方便接电话。”对面的声音十分客气。李熏然有点没反应过来,本能问他“那你是?”

  

  “扬帆,算他朋友吧。”扬帆看一眼因为胃疼而蜷缩着找药的凌远,轻叹了口气,低声对李熏然说“你平时该多关心他点。”

  

  李熏然没得到回话的机会,这通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。被不熟悉的人责备,他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如何,只是不停的走神,他想知道凌远到底发生了什么,能让别人接电话。

  

  走神,也不过片刻。今晚的行动,已经拉开了序幕,李熏然只得将满心的疑惑与些许不满压下,绷紧神经时刻紧盯现场。

  

  在扬帆的帮助下,终于吞了胃药的凌远,窝在椅子里回味着阵阵疼痛,只低哑着嗓子念叨:“说了别告诉他。”

  

  “行,算我多嘴。”扬帆无奈笑笑,又给他到了杯热水,拍了拍他不似以往挺拔的肩头。“要沟通。”随后转身取了外套,“过两天那场手术我会按时到的。”

  

  凌远仅存的力气也只剩冲他点点头。最后一道阳光,从他鼻梁上划过,换来夜幕渐落,整个医院也安静下来,只有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嚣,提醒着,归家归家。

  

  忽然的而来寂寞,让凌远又鬼使神差的又翻看起李熏然的微博。最新一条下面,依然是Kris的,他本不想细看,但发现那不再是调笑的言辞,只是干脆的一句“李熏然,7点29高铁。”写给谁的不言而喻。

  

  凌远对于这条消息不疑有他,一瞬间胃痛仿佛自愈了,他猛的起身,抓了外套和车钥匙,直向车站去。

  

  警队这边,收网顺利,案子告破。李熏然与同事一路回归家园,他放松了不少,但深深陷进名为凌远的网中,纠结不清。他不敢再打电话,只想回家,见到真实有温度的那个人。

  

  三个小时车程,也不过是李熏然从托腮到斜靠的姿势变换。终于回到他熟悉的城市,有些期待,也有些忐忑,他想念,又近乡情怯,万般情绪翻涌,都来自同一个人。

  

  出站口,凌远守候已久,又一波的人群涌动而来,他便看到李熏然瘦削的身影,拎着简单的行李,在人群里碰碰撞撞,像迷了路的小狮崽。

  

  他眼睁睁看着李熏然心不在焉的走过闸机口,几乎要与他错过。他一步追上,一把握住那骨节分明的手,一声“熏然”落在嘈杂的人群里,分外清晰。

  

  李熏然睁大一双眼回看,当熟悉的温暖的身影透过眸子映进心头,心里憋一路的小小委屈终于满溢。“你生气了?还是又胃疼了,总不说。”

  

  人太多,凌远只能在角落,拉着小狮子爪暗暗揉捏着,看着那担忧参着不满的眼神,他已无意再追究傅子说的那些。但某只小狮子自己忍不住解释:“傅子遇开玩笑的,我们出任务时候不喝酒。”

  

  他没得到任何回答,抬头只看到凌远单独留给他的温柔笑意。只要见到,那些猜想不过是虚幻云烟,一个笑容,一句话就能云开雾散。

  

  小狮子突然伸爪摸了一把凌远的笑脸,佯装嫌弃的揉搓。

  

  “褶子又多了。”

 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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